村上春树是一个多产的作家,我只看过一本《当我谈跑步时,我谈些什么》。
村上也是个跑步专家,每年夏天参加铁人三项,冬天参加马拉松。
谈到为啥选择跑步时,他认为就是自己喜欢,自己没有兄弟姐妹,对于对抗性的以及与人合作的运动项目不喜欢,所以他选择了跑步,跑步是与自己对话的过程,小说的很多写作方法也是跑步的时候想出来的。
他写的跑一百公里超级马拉松时候的感觉,特别的细腻。
- 就这样,我坚持又坚持,总算跑了下来。当我跑到七十五公里处,感觉似乎又什么东西攸地出窍了。除了“出窍”一词,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好的表达。简直就像穿透了石壁一般,身体一下子钻了过去,来到了另外一面。
- 如此长时间地不停奔跑,不可能感觉不到肉体上的苦楚。但到了这个时候,疲劳已不是什么重大问题。这也许意味着疲劳作为一种常态,被身体自然而然地接纳了。一度沸沸扬扬的肌肉革命议会似乎也灰心丧气,不再逐一倾诉不满。已经无人敲桌子,无人扔杯子了。它们将这疲劳作为历史的必然,作为革命的成果,默默无言地接受下来。我便自动地、只管有规律地前后甩动手臂,将双腿一步一步向前递出去。什么都不思,什么都不想。待回过神来,连肉体的苦楚都似乎销声匿迹,或像因故无法处理的难看家具,被扔到了毫不起眼的角落。
- 我陷入了类似自动驾驶的状态。这么继续跑下去,只怕过了一百公里我还能跑。听上去颇有些怪异:跑到最后,不仅是肉体的苦痛,甚至连自己到底是谁、此刻在干什么之类,都已经从脑海中消失殆尽。这理当是十分可笑的心情,可是我连这份可笑都无法感受到了。这这里,跑步几乎达到了形而上学的领域。仿佛先有了行为,然后附带性地才有了我的存在。我跑,故我在。
- 在我的周遭,许多人只是默默向着终点奔去。身处其中,我拥抱着异常静谧的幸福感。吸气,再吐气,听不出呼吸中攸丝毫紊乱。空气非常平静地进入身体,再走出体外。我那寡言的心脏按照一定的速度重复着舒张与收缩,我的肺好像好似勤劳的风箱,规规矩矩将新鲜氧气摄入体内。我能够目睹它们工作的身影,听见它们发出的声响。一切都顺畅无误地运站着。沿途的人们对这我们大声呼唤“加油啊,马上就到终点站了“声音像透明的风,穿透我的身体逝去。我感觉人们的声音就这般穿透而过,直达身体的另一面。
- 我是我,又不是我。这是一种异常沉稳而寂静的心情